婉約詞人周邦彥與宋徽宗共用名妓李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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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鍾書老先生在他那本頗有點冷幽默風格的《圍城》裏,把兩男同時愛上一女叫“同情兄”。而此篇文章的主人翁,正是和當時的風流天子宋徽宗趙佶同時喜歡一個女人的北宋知名詞人周邦彥。所以,按照錢老先生的口吻,周邦彥和皇帝便是“同情兄”無疑。難怪有人認爲宋朝是中國歷史上最有幸福感的朝代,一切都是那麼繁華舒適、開放平和。至少文人能和皇帝搶女人,這個就幸福死了。

而當時年已60上下的周邦彥和皇帝同睡的女人是誰?這人正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連梁山著名好漢浪子燕青也與之過從甚密的一代名妓李師師。

周邦彥何許人也?竟能與皇帝平起平坐地幸福爭奪女人?

這個,蓋因周邦彥是北宋婉約詞之集大成者以及南宋詞的開山人,有人還認爲他是中國文學史上最重要的詞人之一(竊以爲比起蘇東坡、歐陽修、辛棄疾等一線詩詞大家還有一定差距),同時他還是北宋著名音樂人(“教父”級別的),曾是當時音協的領導,是文化藝術界的“一面旗幟”,天下誰人不識君?

婉約詞人周邦彥與宋徽宗共用名妓李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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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由於政治人文環境比較寬鬆,所以文人墨客以風流爲底色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就比如此時的正主周邦彥,連堂堂宋史給他的評語也是“疏雋少檢,不爲州里推重”,《東都事略•文藝傳》也謂其“性落魄不羈”,由此周邦彥的浪子形像便躍然紙上,他的詞風本身就是豔詞爲多(還加上一點羈旅),據說他最有名的詞《蘭陵王》(柳陰直)就是寫的李師師,姑妄聽之。

周邦彥雖然只活了65歲,卻是一個歷了五朝的猛人。年青時,他的命運還不錯,因爲遇上王安石新政,大學擴招,作爲沒有多少政治背景的平民子弟,20多歲時考上了當時的最高學府太學,又因爲會寫“歌德式”長7000言的《汴都賦》頌揚新政,把宋神宗拍得十分舒服,於是一躍從學生到學正,成了領導,從此平步青雲,風生水起,可謂是張愛玲式“出名趁早”的那種,十足的青年才俊。

可惜,好花不常開,好景不常在。後來風雲遂變,自神宗死後,他和“新黨”成員一樣被掃地出門,離開了國際大都市汴京。此中的十幾年都是一貶再貶,除了做個窮酸的教書匠,最高時也就是做個七品縣令。由於生活沉沉浮浮,意志也漸漸消沉,反映在詩詞創作上,也多是豔情和羈旅內容,何況他又是一個放浪形骸的風流才子,所以寫淫詞豔曲也正是詞人本色。

也許是否極泰來吧,晚年的周邦彥算是官運亨通,做了知府和國家音樂機構領導等較高官職。據野史所表,由於周邦彥拍功了得,與以曾爲進獻過雙頭烏龜的人辯解是“祥瑞”來迷惑皇帝的奸相蔡京關係甚好,爲蔡京寫生日祝詞,極盡阿諛奉承之能事,而且還爲蔡京死黨劉昺的祖父寫過墓誌銘,老劉感動之際還曾推薦老周做很有油水的戶部尚書,總之投靠蔡京集團讓其在宋徽宗時期位至列卿,也算是他名節有污的證據。

而說到宋徽宗,就不能不提和周邦彥同愛的那個名妓李師師。

婉約詞人周邦彥與宋徽宗共用名妓李師師? 第2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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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李師師外傳》載,李師師是汴京一個洗染工的女兒。苦命的她四歲時就父母雙亡,後來被青樓老鴇收養,落入娼籍,後又被調教爲色藝雙絕、風情萬種的冷美人,位列汴京各教坊頭牌,京城第一交際

於是惹得各路狂蜂浪蝶爲其癡狂,蘿莉控猛人張先曾寫一首《師師令》捧紅她,連與蘇小妹鬧出緋聞的秦觀,還有大詞人晏幾道,都曾在詞裏詠歎過李師師,可謂是名動大宋,滿城公卿盡側目。由於名聲在外,這就惹來了即使有“三千粉黛,八百煙嬌”也要“人間有味俱嚐遍,只許楊梅一點酸”的風流天子宋徽宗。嚐鮮之後,果然正點,於是作爲九五之尊從此誤入花叢,樂之忘返。

而李師師卻不是什麼聖女,即使是和皇帝有染,也繼續與其他男人鬼混,投懷送抱,人稱“飛將軍”是也。這就惹來了一段著名的“三角戀”。

關於這,有歷史研究者曾說:“陳鵠《耆舊續聞》、張端義《貴耳集》、周密《浩然齋雅談》三書,都記載了周邦彥與李師師、宋徽宗之間的三角戀愛關係,說李師師愛慕周邦彥,宋徽宗因此貶斥周邦彥,周邦彥詞中名篇《少年遊》(冰刀如水)、《蘭陵王》(柳陰直),都是爲李師師而作。”這故事大家可能也是耳熟能詳,無非就是春心蕩漾的大詞人周邦彥寂寞難耐,於是去找“皇帝級女人”李師師玩兒,不料藝術家皇帝宋徽宗突然駕到,嚇得周邦彥怕被皇帝殺頭,鑽到牀底躲避(文人怎麼都是這付德性?孟浩然孟老夫子見到戲聖李隆基時也是一鑽牀底了事),還因爲偷聽皇帝和紅顏知己的情話,寫就了千古名篇《少年遊》,不枉紅樓一遊也。唉,這娛樂圈還真是亂啊。

當然,這可能有點牽強附會,畢竟是文人的春秋筆法是也。

婉約詞人周邦彥與宋徽宗共用名妓李師師? 第3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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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周邦彥的風流倜儻,連宋史也是蓋棺定論的。在很多筆記小說甚至於他的詞中,都有他的風流印記。周邦彥在蘇州時,就和歌女楚雲相好,後來聽說楚雲嫁人,還寫了一首《點降脣》:“遼鶴歸來,故鄉多少傷心事。短書不寄,魚浪空千里。憑仗桃根,說與相思意。愁何際,舊時衣袂,猶有東風淚”。這詞何其纏綿悱惻,據說楚雲聽後傷心地哭了。

而且,據說他的著名慢詞《風流子》,講述的正是他在江寧府溧水縣令任上與下屬妻子有染的故事。總之,青壯年時期的周邦彥甚至於不被相當開放的北宋主流社會待見,且被宋史點名他生活不檢點,皆因他風流成性、放蕩不羈是也。所以後來發展到和皇帝爭女人,從他的性格來說,也是說得過去,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啊。

當然,古代文人風流,也不是什麼大罪過。這正如某位歷史研究者所說:“我們不能用今天的眼光來看宋朝人,宋朝人會玩、愛玩,玩女人、玩詩、玩字畫、玩收藏,玩賭球、賭棋,那是時尚,是主流文化。玩妓女,那不是什麼作風問題,而是風流。”

然也。君不見蘇東坡在杭州的時候,還帶漂亮妓女去見和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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