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爲何崇拜王羲之,卻非常討厭王獻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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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羲之和王獻之是東晉時期著名的書法家,父子二人合稱二王,對後世的書法藝術推動產生了深遠影響。王羲之的腦殘粉非常多,其中最著名的當屬唐太宗李世民了。

歷史上往往以“二王”並稱,又往往以大王概括小王,但王獻之書藝自有其獨立價值。王羲之至會稽後,書法藝術成就達到頂峯。但誓墓不仕後因筆札多爲代筆人所書,乃有非議。

王羲之逝世後到南朝梁初,約一個半世紀,在此期間王獻之書因其媚趣研潤、逸氣灑脫,學其書者盛極一時。其間名家師法小王者,如《書斷》所載,即有桓玄、宋文帝劉義隆、羊欣等。特別是羊欣,被稱爲“人於室者,唯獨此公”,所以時人謂“買王得羊,不失所望”。

李世民爲何崇拜王羲之,卻非常討厭王獻之呢?

另外還有薄紹之、謝靈運、孔琳、邱道護、齊高帝蕭道成、蕭思活、范曄等,也各具小王意趣。這是王獻之聲譽日隆的一個原因。羊欣書藝獨步於王獻之之後,傳授門徒,使獻之的影響更爲擴大。

那麼,唐太宗爲何要貶低王獻之?

有的學者認爲,在初唐李世民要學書,必是從王獻之人手,因爲那時王獻之的手跡比其父的容易得到。後來李世民纔看到王羲之的墨跡。李世民也許不甘心居於王獻之之下,便把其父擡了出來。

由於李世民推崇大王、貶低小王,當時人士懾於皇帝的旨意,遂把有王獻之署名的遺蹟抹去其名字,或改爲羊欣、薄紹之等人姓名。但是唐人學小王者仍很多,特別是“唐人草書,無不學大令者”(吳德旋浯)。

李世民爲何崇拜王羲之,卻非常討厭王獻之呢? 第2張

歐陽詢的真、行便既學大王,又學小王,而別成—體。近人沈曾植也說:“率更(指歐陽詢)行草,實師大令而重變之。”虞世南和其他一些書家也學王獻之,張懷瓘說:“虞書得大令之宏規,含五方之正色,姿榮秀出,智勇在焉。王紹宗,清鑑遠識,才高書古,祖述子敬。孫過庭,博雅有文章,草書憲章二二王。”

唐人對王獻之的草書很重視,尤其是狂草。張旭的草書就從王獻之化出。唐蔡希綜《法書論》雲:張草“雄逸氣象,是爲天縱”,“議者以爲張公亦小王之再出”。懷素也皈依小王,其《聖母帖》“輕逸圓轉,兒貫王氏之壘,而拔其赤幟矣”(見趙岫《石墨精華》)。由此可見,儘管李世民貶低小王,但終唐一代,還是有很多人向王獻之學習的。

五代後周楊凝式兼學“二王”,學習獻之取得卓越成就。沈曾植說:“草勢之變,性在展蹙,展布縱放,大令改體,逸氣自豪,蹙縮皴節,以收濟放。(張)旭、(懷)素奇矯皆從而出,而楊景度爲其嫡系。”(《海口樓札叢》)

宋代四大書家之一米芾稱:“子敬天真超逸,豈父可比!”“大令十二月帖,運筆如火箸畫灰,連屬無端末,如不經意,所謂‘一筆書’,天下子敬第一帖也”。米芾服膺王獻之,並且心儀手追這種“天真超逸”的意趣。米書與小王書血脈貫通。

另一書家蔡襄也說:“唐初,二王筆跡猶多,當時學者莫不依仿,今所存者無兒。然視歐(陽詢)、虞(世南)、褚(遂良)、柳(公權),號爲名書,其結約字法皆出王家父子,學大令者多放縱,而羲之投筆處皆有神妙。”蔡襄追慕晉韻,其媚趣研潤則與小王近似。

黃庭堅也稱讚“大令草入神品”,黃書“運筆圓勁蒼老,結體緊密縱橫處,從顏柳諸公上接羲獻”(笪重光語)。

即如蘇軾,其書而目雖與“二王”不類,但也有相通之處。

姜夔對小王也多推崇,曾說:“世傳大令書,除《洛神賦》是小楷,餘多行草,《保母磚志》乃正行,備盡楷則,筆法勁正,與《蘭亭》、《樂毅論》合,求二王法,莫信於此。”

元明清以來學小王書法而成就卓著者有元代趙孟頫,明代祝允明、文徵明、董其昌,清代王鐸等,例子很多,不一一列舉。

總之,王獻之的書藝對後世影響深遠,自有獨立的價值。以“二王”並稱也成爲書史上的專名。“父之靈和,子之神駿,皆古今獨絕”,難怪人們稱王羲之爲“書聖”,稱王獻之爲“小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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