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竟存在着這麼一個迫害知識分子的冤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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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獄”是古代統治者故意從作者的詩文中摘取字句,羅織罪狀,製造冤獄。如果按照這個定義,宋朝是有文字獄的,像元豐年間蘇東坡的烏臺詩案,元祐年間蔡確的車蓋亭詩案,崇寧年間黃庭堅的碑文案等等。
不過,宋朝文字獄遠遠沒有明、清時期文字獄的慘烈,涉及的人員也沒有明、清時期衆多,並且,明、清時期的文字獄總是伴隨着嚴刑酷罰,常常一個家族、一個學派的人員被處死,慘不忍睹。比如,有人根據史料統計,清朝順治、康熙、雍正、乾隆四朝期間,共興文字獄166起,共處死了200多人,牽涉3000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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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宋朝的文字獄,幾乎沒有人因此而被殺頭、滅族的,頂多撤職、貶官了事,有時風頭一過,又官復原職,影響沒有明、清時期大。所以,很多人沒聽說過宋朝有文字獄,也就不那麼奇怪了。在這裏,我們聊聊蘇東坡的“烏臺詩案”,看看發生的原因、經過和結果,順便也可以瞭解一下宋朝文字獄的特點。
北宋到了宋神宗時期,由於朝廷機構臃腫,人滿爲患,外部北方遼國、西北夏國不斷侵擾,軍費開支陡增,加上每年要向遼、夏支付高額的賠款,導致財政空虛,人民生活困苦,許多走投無路的百姓甚至揭竿而起,在內憂外患的壓力下,年輕的宋神宗爲了擺脫困局,起用王安石,推行了“熙寧變法”。
當時,蘇東坡爲基層官員,耳聞目睹新法的執行情況,尤其“青苗法”在執行中走樣,損害了百姓利益,便上書提出不同意見。宋神宗求勝心切,聽不得不利於新法的指責,頗不高興。這種情況下,御史舒亶和李定認真閱讀蘇東坡的文字,從《湖州謝上表》和詩歌《王復秀才所居雙檜二首》找到了他們需要的“證據”,以此彈劾蘇東坡,說詩文中有譏謗皇帝、攻擊新法之語,蘇東坡因此被捕,坐牢103天。因御史臺又稱“烏臺”,故此案叫“烏臺詩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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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蘇東坡下獄時,獄官當面就問他祖宗五代,有無“誓書鐵券”。爲什麼有此一問呢?因爲按當時的規定,只有死囚纔會詢問五代之內有無“誓書鐵券”,其他只問三代,可見蘇東坡的罪行之重。只是,宋神宗在如何處置蘇東坡的問題上,有點六神無主。宋朝不殺士,這是祖宗成法,他不願意開殺戒。但蘇東坡反對變法造成了負面效應,也是不得不面對的問題。後來,考驗蘇東坡是出於國家大局考慮,還是從一己之私來表達對新法的態度,成了宋神宗判斷此案輕重的關鍵。爲此,他甚至安排宦官去獄中“臥底”。
某日天剛黑,蘇東坡像往常一樣,倒頭便睡,躺下不久,有兩個人推門進來,什麼也不說,也倒頭睡下。蘇東坡未在意,酣聲頓起。凌晨四更,來人悄悄離開了監獄,蘇東坡酣聲如故。原來,這二人是宋神宗身邊侍從,特來觀察蘇東坡的,看他心裏有沒有鬼的,心中有鬼,自是輾轉反側,心中無鬼,當然起居自然。第二天,宋神宗特別高興地對大臣們說:“朕知蘇軾胸中固無事也!”於是,免了蘇東坡的大罪,將他貶官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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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籍中,關於蘇東坡獲救還有一說,就是宋社宗的祖母太皇太后曹氏,當時,曹氏大病,宋神宗想大赦犯人爲祖母祈壽。曹氏說:“用不着赦免天下兇犯,放了蘇東坡一人就夠了!”蘇軾因此獲釋,貶官黃州。
其實,北宋建國以來,很少有文字獄。宋太祖在太廟寢殿立了“誓碑”,有不殺士大夫及上書言事人的祖訓。宋仁宗也非常痛恨羅織材料、陷人以罪的行爲,規定誤判致人以罪者,終身不再選用。這種氛圍和傳統,使宋朝產生文字獄的機率降到了較低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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