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與歐陽修的師生情,後來是怎麼斷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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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是一條長河,它奔流向前,無止無息。今天小編爲您講述歐陽修的故事。

宋仁宗天聖八年(1030年),24歲的歐陽修參加禮部舉行的考試,晏殊是主考官,出題《司空掌輿地之圖賦》,面對這偏僻的命題,大多數考生做題都走偏了,唯獨歐陽修不光扣題精準,而且文采飛揚。於是,晏殊慧眼識珠,把歐陽修確定爲“省元”,即第一名。從此,歐陽修就對晏殊以門生自稱,執弟子禮。

晏殊與歐陽修自此結下深厚的緣分,作爲有知遇之情的師生,作爲同時在朝爲官的同僚,又作爲當時共領時代風騷的文壇巨擎,兩人應該是惺惺相惜而又相互提攜的,甚至會產生許多文壇佳話,以至讓後人津津樂道。

晏殊與歐陽修的師生情,後來是怎麼斷掉的?

然而,晏殊與歐陽修的這段師生情開始早,結束的也早,雖然歐陽修對晏殊非常尊敬,但晏殊卻不喜歡歐陽修,甚至一度還到了厭惡的境地,這是爲什麼呢?

歐陽修中進士後,出任西京(今洛陽)留守推官,做官之餘,他與錢惟演、梅堯臣等文壇聖手們聚在一起飲酒賦詩,佳作迭出,一時名聲大震。當時,晏殊的詞、梅堯臣的詩、歐陽修的文章,堪稱文壇三絕。

後來,在宋仁宗慶曆年間(1041年-1048年),西夏犯邊,戰事緊急。晏殊當時正任樞密使,主持軍務,歐陽修擔心老師日理萬機,過於辛苦,便在某一個大雪紛飛的日子裏,與詩人陸經結伴去看望晏殊。誰知晏殊在家裏輕鬆的很,見他們來了,還在花園裏擺酒置茶,與他們開懷暢飲起來。

晏殊與歐陽修的師生情,後來是怎麼斷掉的? 第2張

歐陽修深感意外,即席賦詩《晏太尉西園賀雪歌》長詩,後邊詩句有:

晚趨賓館賀太尉,坐覺滿路流歡聲。

便開西園掃徵步,正見玉樹花凋零。

小軒卻坐對山石,拂拂酒面紅煙生。

主人與國共休慼,不惟喜悅將豐登。

須憐鐵甲冷徹骨,四十餘萬屯邊兵。

這首詩中飽含了學生對老師的善意規勸,意思是國難當頭,作爲軍機大臣的晏殊,肩負重任,不應該花天酒地。

晏殊讀後,差點沒背過氣去,憤怒的對人說:“昔韓愈亦能作言語,赴裴度(唐朝後期宰相)會,但云:‘園林窮勝事,鐘鼓樂清時’也不曾如此作弄。”意思是說,當年韓愈赴裴度的聚會,也最多是說這兩句詩,而他歐陽修卻在同種情境下,卻極盡諷刺挖苦之能事,朋友尚且不開這種過火的玩笑,何況面對的是老師?

果然,歐陽修這首善意的詩,使晏殊背上了只顧享樂,不顧天下安危和社稷的惡名。對此,晏殊明確表示:“吾重修文章,不重他爲人。”

對於晏殊的憤怒,歐陽修十分不解,後來又給晏殊寫了一封信,說完感激之言後,還追問老師爲何對自己冷遇。然而,晏殊讀後,卻當着賓客的面,敷衍了幾句,並要文書代爲作答。

賓客還疑惑地問,歐陽修也是當今才子,文章名冠天下,如此回答,是不是有點草率?而晏殊卻冷冷地回答,對於一個科考門生,這幾句話已經夠看得起他了。由此可見,晏殊確實是不喜歡歐陽修。

難道真的是那首規勸詩導致晏殊不喜歡歐陽修的嗎?這對於一個文壇宿將和當了多年宰相的晏殊來說,是不是顯得太小氣了呢?

其實,還有別的原因,從性格上看,晏殊閒靜平和,崇尚道家,屬於一個非常保守的人。他任相十餘年,始終延續着呂蒙正、李沆、王旦等人的執政風格,尚寬簡,不嚴苛細緻,喜清靜無爲,遂有“太平宰相”之名。

而歐陽修性格耿直,執着而剛烈,喜歡討論時弊,又好與人爭長短,而且還以風節自持。他在朝裏面對自己的老師晏殊,也常常是言辭激烈,而讓晏殊下不了臺,這樣兩個性格迥異的人,要想保持良好的師生關係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在對待北宋王朝第一次自上而下的改革——“慶曆新政”的問題上,作爲翰林學士的歐陽修跟隨在參知政事范仲淹、樞密副使韓琦、富弼之後,搖旗吶喊,極力支持。

對於這場涉及北宋政治、經濟的改革,作爲“太平宰相”的晏殊從新政的開始到失敗,幾乎沒有任何明確的表態。但是,作爲宰相,沒有表態,也就是沒有明確支持,這本身就意味着反對,屬於無聲的反對,而歐陽修追隨改革派那些言辭激烈的態度,更加導致了晏殊對歐陽修的反感。

當新政失敗,晏殊準備外放歐陽修爲河北轉運使,卻遭到了諫官們的反對,強烈要求讓歐陽修留任,晏殊不爲所動,諫官們也不罷休,乾脆聯名彈劾晏殊,最終使晏殊罷相,這又是歐陽修的緣故,因此,兩人的裂痕越來越大。

後來,晏殊去世,歐陽修又爲老師獻上了一首《挽辭》,其中有一句“富貴優遊五十年,始終明哲保身全”,表明了他對晏殊一輩子的態度。老師都入土爲安了,歐陽修還是直話直說,不肯掩飾自己過於苛刻的看法,難怪晏殊當初不喜歡他,還是有一定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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