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災讓崇禎亡了明朝?看看明孝宗如何治天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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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大明王朝悲情的滅亡,一個外力因素總是被不斷提起:天災。
崇禎年間,大明朝自然災害的發生頻率,堪稱歷代罕見。有科學上的說法,這是恐怖的小冰河期,不幸被崇禎遇上了。
但是比崇禎早一百多年,同樣在十七八歲年紀,便登上帝王寶座的明孝宗朱佑樘,其實也遇到了類似的情況。
後人總結崇禎年間的災情,都在嘆息崇禎皇帝運氣差。那麼,不妨瞧瞧下面這一組數據:成化二十三年,陝西地震,河南水災;弘治元年,山東旱災,江蘇水災;弘治二年,河南水災,華北旱災;弘治三年,浙江水災;弘治四年,陝西旱災,江西水災;弘治五年,蘇鬆河水災,淮河決口京杭大運河斷流,廣西瘟疫……
水災,旱災,瘟疫,崇禎年間遇到的噁心事,弘治年間也全碰上了。崇禎的東北,有後金皇太極鬧騰,弘治的正北,有統一了蒙古草原的達延可汗巴圖蒙克虎視眈眈。
崇禎剛上臺,碰上了大老虎魏忠賢以及一干閹黨,弘治沒碰上這樣的大魔頭,但內閣是紙糊的三閣老,六部是泥塑的六尚書,行政效率近乎癱瘓,一件事交代下去,各級官員都扯皮。比如弘治要殺妖僧繼曉,結果各級官員上下隱瞞,硬讓這江湖騙子又混了快一年。“嘉興盜”事件更雷人,一個叫陳輔的百戶拉隊伍當土匪,到處打家劫舍,地方官先是能瞞就瞞,瞞到人家打上門了,知府嚇的翻牆跑,就沒個挺身而出的。軟釘子的破壞力,絕不亞於大魔頭。
確切說來,崇禎的困難,弘治也碰到了。而且有個事情,還更困難:崇禎年間那麼多災,但最富庶的江南卻沒鬧,朝廷的本錢總算在。弘治更倒黴,偏碰上蘇鬆河大水,江南一片澤國。外加京杭大運河斷流,本錢都快沒了……
較真運氣,十八歲的弘治帝朱佑樘,真心不比十七歲的崇禎帝朱由檢好多少。
一,弘治帝與崇禎帝的區別
就性格說,弘治帝與崇禎帝,完全就是兩類人。崇禎帝從來都是狠人,辦事風風火火,臣子說殺就殺。大臣不給力,就赤膊親自上陣,十足一條好漢。
弘治帝就差遠了,從做太子的時候就低調,當了皇帝依然低調。對大臣十分禮敬,常稱呼老臣爲“先生”。脾氣更好的很,一些囂張的老臣,在他面前說話格外高調,啥話都敢說,急了還開噴。但不管大臣多着急,弘治帝始終堅持文明上朝,虛心接受。這是個老實人。
可後來對比的事實證明,抗災這事,老實人要比好漢有用。何況弘治帝這位老實人,絕非老實頭,外表謙和但內心極有主意,中國曆代帝王中,這是個扮豬吃老虎的典型。
一個字概括他倆區別:崇禎會打,弘治會捏。
比如整治臣子,崇禎帝奉行的原則,就是剛猛暴烈,打人就往死裏打臉。一羣人不像話,就打一羣人。鬧得明朝上下,隔斷時間就是一頓整肅風暴。但風暴過後的結果,就是官員們坑領導的辦法,越打越進化升級。幾個能給崇禎乾點事的好乾部,不是給坑死了,就是給坑跑了,還有給坑投降了。而那些被崇禎寵愛到底的股肱之臣,最後國破家亡,出賣起大明朝來,卻是一個比一個帶勁。
而弘治的辦法,卻是和風細雨,甚至和氣到唾面自乾。登基後屁股還沒坐熱,朝中的“大老虎”內閣首輔萬安,就先來個下馬威,率領羣臣集體辭職。你要是批了,就是光桿司令,你要是不批,就要下詔挽留。一挽留就是給了鑑定,以後想整我,那就沒理由了。對這打上門來的挑戰,弘治帝毫無壓力,微笑着挽留,算是捏着鼻子認了。
但捏完了鼻子,便是反戈一擊:早就整好了萬閣老的黑材料,然後派太監懷恩送到內閣去。這黑材料可不簡單,全是萬安當年投成化皇帝所好,寫的黃色小說。“掃黃”的大帽子砸下來,倫理綱常面前,羣臣一片譁然,萬安當場臉成了灰色,忙不迭的辭官跑路。一代首輔,就此倒臺。打臉多狠不重要,關鍵是捏短,這便是弘治的手腕。
而在放手治國後,弘治的捏短本事,更堪稱爐火純青,特別強大的本事,就是捏人。登基後第一件事,就是找回了王恕和馬文升倆個老臣,全是以幹練和清廉著稱的名臣,一個幹吏部尚書,一個幹兵部尚書,一個整文官一個整武將,反貪風暴橫掃大明,登基第一年,下崗官員就有一百多。
(王恕畫像)
對這類名臣,弘治帝不但眼光準,而且極度力挺。王恕脾氣倔,給皇上說話也不客氣,從來招人煩,但弘治帝卻不煩,說多難聽都聽,說的對的立刻辦。王恕建議弘治帝把全國地方官的名字都貼在自己辦公室裏,方便隨時查看。結果第二天入宮奏報,發現連柱子上都貼滿了。馬文升出手狠,整起驕兵悍將不留情,江湖傳言腐敗分子收買殺手,要取他性命。馬文升還沒害怕,弘治帝卻害怕的不行,立刻派了最精銳的錦衣衛來,二十四小時全天候保護。閣老邱浚小心眼,但他的《大學衍義補》提出了著名的重商主義理念,弘治帝閱後拍案叫絕:印發全國,各地官員都要學習。
不但會捏忠臣,甚至捏起奸臣來,弘治也得心應手。“紙糊三閣老”裏官最大的是萬安,但最招恨的卻是劉吉,這人不但不幹正事,歪事還有歪才。比如導致萬安下課的黃色小說,劉吉同樣沒少寫,而且寫的更加聲情並茂,幾十年後還被編輯成冊,成了嘉靖年間的暢銷書。而且臉皮也更厚,從來不怕罵,人送綽號劉棉花。
對這位奇葩,弘治帝的辦法,就是以毒攻毒。萬安倒臺後,劉棉花被加封爲內閣首輔,成了紙糊三閣老裏唯一倖存者。但在弘治帝的敲打下,此君搖身一變,從此專注於國家大事,全力配合朝廷的肅貪整頓。他這一配合可不得了:本身就是個奸臣出身,下面人耍奸的手段,在他面前全是孫子輩,有一個抓一個,建樹着實多。甚至就連國防工作,他都幹出了大貢獻:吐魯番長期侵擾霸佔哈密,劉吉獻“閉關絕貢”計,一招掐住吐魯番死穴,果斷認慫服輸,大明西部邊陲就此穩定。
就連讓歷代明朝皇帝最頭疼的羣體:言官。弘治帝也大着膽子捏:南京鎮守宦官與當地文官因爲土地產權糾紛,發生互掐大戰。北京和南京的言官們聞訊十分興奮,打了雞血般開罵,正罵得高興間,弘治帝果斷出手,誰罵抓誰,然後先放話要重辦,然後又依王恕的主張從輕辦,期間順藤摸瓜,查明大批言官的劣跡。最後認真甄別:幹正事的放過,亂噴的趕走,弘治年間的言路,從此清明健康。
除了捏人之外,弘治帝還捏製度:政府效率低?那就定規矩,普通內容的公文,處理時間不能超過十天,戰爭等國家大事,最多不能超過十五天。外帶抓地方官考覈,以前是地方按察司管,現在變成巡按御史和巡撫管,從此地方上別想勾結欺瞞。政府沒錢?那可不能亂加稅,什麼剿餉練餉亂收就是自找死。那就改革徵收制度,農業稅搞實徵冊制,該收多少錢糧,不能憑地方官胡來,全憑朝廷造冊驗證。外加搞漕運補貼,國家出錢貼補京杭大運河的運軍,休想再讓老百姓買單。另外也要開源,重點就是商業,頒佈“開中法”,商人有錢就可以拿到食鹽貿易權,賺了錢就要給國家交稅。於是草民百姓負擔少了,政府腰包反而越發鼓。
簡而言之,比起崇禎帝上臺後的大殺四方,比他早一百多年,十八歲的弘治帝,通過巧妙的拿捏,迅速扭轉了成化年間人浮於事的糟糕狀況,成功重建了一個財政充裕且積極向上的高效政府。面對撲面而來的天災,這政府的抗風險能力,不是一般的強。
二,兩修黃河
弘治帝登基後面對的最大自然災害,就是黃河大水。弘治二年,黃河在開封決口,一下子河南全境乃至山東南部,全成了黃泛區,中原大地一片澤國。這是自元末賈魯治理黃河以來,中國北方遭受的最大規模黃河水災。
黃河水災有多大破壞力,說一句元末諺語就知道:石人一隻眼,挑動黃河天下反。不治遲早要完蛋,但治不好,很可能就治成農民起義,元末的教訓血淋淋在眼前。
由於這次災鬧得太大,以至於局面嚴重如此,朝野中的大多數意見,竟然是不能救。主流的看法,就是乾脆把開封城遷走,選址重建。也有少數官員堅決反對,認爲必須要救,兵部尚書白昂就是其中之一。
弘治帝見狀也拍板:你說救,那你就去救。發動民夫二十五萬,開始了大規模整治。這次的治理思路,和元朝賈魯治河一脈相承:也是通過挖掘排水河,將黃河引入淮水入海。關鍵是,怎麼?
以往修黃河的辦法,無外乎挖溝和修堤壩。但這兩件事的技術難度,不是一般的高。經常見的劇本是:要麼是堤壩被咆哮的黃河水沖毀,要麼是東家不鬧西家鬧,摁下葫蘆起來瓢。而且人工挖河的速度遠趕不上洪水暴漲的速度快。你正揮汗如雨地趕工程,卻發現已被淹沒在茫茫波濤裏了。
對這個問題,天順年間害死於謙的大奸臣,亦是明朝一代傑出水利學家的徐有貞,曾做過一個經典實驗。
找兩個容量相等的水箱,裝滿同樣質量的水,一個箱子底部開一個大窟窿,另一個箱子底部開若干面積總和與大窟窿相同的小窟窿,開始放水,結果證明:開若干小窟窿的水箱水先放完。
徐有貞用這個實驗說明:在開挖運河緩解水患的問題上,與其開挖一條大運河,不如開挖若干條總流量相等的小運河。(徐有貞張秋治水,或謂當浚一大溝,或謂多開支河,乃以一甕竅方寸者一,又以一甕竅之方分者十,並實水開竅,竅十者先竭)
這次實驗在四百多年後,也被美國物理學家史密斯嘗試過。這就是物理學著名的水箱放水實驗。著名的巴拿馬運河正是以此爲理論基礎開鑿成功的。而在這之前,弘治帝治理黃河,已經對此理論,做了最完美的驗證。
臨危受命的白昂白昂來到了河南,整個中原大地已經是汪洋一片,殃及河南、山東、河北、江蘇等地區。但白昂毫不慌亂。黃河最終還是要奔流入海。治水的關鍵在於如何讓黃河以最平穩的線路入海。所以,白昂提出了治水方略:北堵南疏。
北堵,就是在黃河以北的沿線地區修築堤壩,防止黃河水向北蔓延;南疏,就是在黃河南岸地區廣挖運河,分流緩解洪峯壓力,並將黃河南岸幾條水道連接起來,引導黃河水經淮河入海。一句話:把黃河水平安趕入大海,就是勝利!白昂抓住了兩個關鍵的開工點:河南陽武,宿州古汴河。
具體操作方法是:沿河南陽武修築長堤,阻止黃河水北上;疏通宿州古汴河,引黃河水入汴河,再由人工開掘線路,將汴河與淮河連接起來,使黃河經由淮河入海。施工方法則是完全按照徐有貞的實驗理論進行的。黃河南線開挖大大小小的月河,分流入淮。
與之相對應的,是大大小小的攔水壩和分流月河的修築與挖掘。白昂細緻考慮到了所有的可能,在修築河堤的同時,也在河堤下面修築攔水壩緩解水勢。而從河南到江蘇,從江蘇到山東,數千條大大小小的分流月河開工了,它們彷彿一根又一根堅韌的網線,細細密密,纏住黃河猛獸龐大的身軀。這是一項橫跨中原四省的大型水利工程,施工時間卻有限得很:必須要趕在第二年雨季到來前完成施工,否則新一輪汛期來臨,所有的心血都將化爲泡影。
工程大,工期急,白昂迎難而上。工程監督一絲不苟,違紀官員逮誰辦誰,特別是在分流泄洪這一敏感問題上,白昂毫不留情,專拿富戶豪強開刀,儘量保護小民百姓家財產。直把幾省地方大員折騰得叫苦連天。
但也正因如此,整個治河工程進展順利,但白昂卻並未輕鬆,他隱約感到,自己這個看似完美無暇的治河計劃裏,似乎隱藏着一個巨大的漏洞。終於,當他來到一個地方,仔細觀察了當地水情後,他找到了這個漏洞。這個漏洞,就是山東張秋河。 張秋河西接黃河,東接京杭大運河,是中國北方水路交通的樞紐。但一旦入淮的洪水超過了淮河的承受力,那麼淮河沿岸勢必將遭受滅頂之災,而張秋河將會率先發生決堤,成爲整個淮河大水災的導火索。
意識到問題嚴重的白昂急忙向朝廷寫了奏摺,建議從山東東平至青縣,開鑿十二條月河,將部分黃河水引入山東大清河與小清河入海,緩解淮河的分流壓力。這是一個事半功倍的方略,既避免淮河水患,又解決山東北部旱區的用水問題,可謂是一舉多得,萬無一失。可萬萬沒想到,朝臣們一看就炸了鍋,說這辦法勞民傷財,堅決反對。弘治帝也一念之差,擺手沒同意。
沒同意的後果,極其嚴重,這次治理後才三年,河南沒鬧災,弘治六年(1493年),淮河又鬧災了,這次黃河從張秋決堤,繼而由汶水入海,京杭大運河全線斷絕。
(京杭大運河)
這下麻煩大了,當時的京杭大運河,連接南北運輸,國家的財政賦稅,更全指着運河輸送,這下等於主動脈被卡。後悔藥都沒得吃的明王朝,只能再度發二十五萬民夫治理,這次的治理工程,由名臣劉大夏負責,而且吸取了上次的教訓,除了疏通河道外,更增修多處河道,確保河水分流,歷經三年治理,再次順利完成。
雖然多折騰了一趟,但經過這次整頓後,一直到明朝隆慶年間,又是近一百年的時間,黃河再沒發過大規模水患。北方的生產,總算穩定下來了。
誰知江南又出事了。
三,蘇鬆河治水
(蘇鬆河)
弘治五年(公元1492年),弘治帝又驚聞晴天霹靂:江南蘇鬆河河道淤塞,洪水氾濫,災情波及松江、常州、蘇州、鎮江等重鎮,都是中國當時最重要的產糧區!
明朝北方的糧食主要靠南方供應,南方的糧食和賦稅主要靠江南。所以民間有諺語說“蘇湖熟,天下足”。如果蘇湖不熟呢……
解決辦法只能是治水了。弘治帝選擇了另一個人——工部侍郎徐貫。
徐貫,字原一,浙江淳安人,天順元年進士,歷任兵部主事、福建右參議、遼東巡撫、主要工作成績只有一個——打仗。至於治水麼,可以說是既沒吃過豬肉,也沒見過豬跑。
但這不是亂點鴛鴦譜。首先,徐貫只做狠事,在福建的時候不經領導批准把官倉的糧食分給災民,差點宰了管倉庫的軍官。後來到遼東做巡撫,嚴辦不法軍官,將罪大惡極者脫衣遊街,給予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摧殘。一提這位大爺的名號,許多老兵油子竟嚇得哆嗦。
但狠人徐貫還有一個特點:謹慎。他不打無把握之仗,還親筆題寫了一款墨寶“百聞不如一見”以自省。治水這種高技術含量工作,沒有這種調查研究的精神是萬萬不能的。
而最重要的一條是,朱祐樘深知:南方的水患和北方的水患不一樣。
徐貫風塵僕僕地來到江南,在考察災情後他明白:不一樣,確實不一樣。治黃河要修壩,治理蘇鬆河,卻要清淤。
(徐貫)
蘇鬆河,就是今天的蘇州河,是太湖流域的一條支流,它的沿岸,是由蘇州至松江(上海)的中國當時最富庶的經濟帶。直到今天,太湖流域的清淤問題,依然是當地政府頭疼的大事。
爲啥難?這是個科學問題。上游水流帶來的淤泥,到了水勢平緩的地方就會沉積,形成淤積,從而引發水災。所以,清理淤泥就像在家清理魚缸一樣,是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做到必要工作。
但爲什麼偏偏蘇鬆河最嚴重?原因在於:蘇鬆河淤積不止天災,更有人禍。
人禍,就是指蘇鬆河沿岸甚至河道上的莊田。淤泥土質肥沃,自然被很多人盯上,在河道上修壩建圩,開墾良田。這樣一來,水道的行洪泄洪能力大大下降,造成嚴重的洪澇災害。而惟獨這些莊田因爲建在壩上平安無事。總之,橫豎全便宜這羣混球了。
於是,波濤洶涌的蘇鬆河,上游被人佔壩建地,下游也被人佔壩建地,照着趙本山的話說,“終於從一根筋變成兩頭堵。”長此以往,任你怎麼累死累活的挖淤清淤,還是沒法解決問題。
但這幫混球都是當地豪門,地方官知道此舉的危害,可誰也也管不了。別人管不了,徐貫管。
到達災區後經過考察,徐貫下令:凡是建在河道上的違章建築,限期內必須全部拆除。消息傳來,中小地主們人心惶惶,豪強大族們只是冷笑:你算什麼東西,管到我們頭上來了。
很快他們不笑了,徐貫不僅管到他們頭上,還要騎在他們頭上。眼見命令石沉大海,徐貫調動兵馬,對各類違章建築進行強拆,先拿蘇州的幾家皇親國戚開刀。這可是一石激起千層浪,有攔的,有罵的,京城這邊也不消停,官員天天上書罵徐貫,連後宮皇親們也都輪番喊冤,一開始朱祐樘只裝聽不見,實在受不了了,乾脆下了一道詔書:誰敢再妄議徐貫,一律治罪。
領導撐腰,徐貫幹得更歡了。所謂地主惡霸還是軟骨頭多,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家家爭着拆違章建築。而徐貫再接再厲,他選拔了一批具有專業技能的中層幹部,開始了大規模的蘇鬆河清淤工程。不到一年的時間,蘇鬆河流域的清淤工作已然全面完成,生產全線恢復。
事辦完了,可徐貫不走,他接連給朱祐樘上書,力主對蘇鬆河流域進行進一步整治。因爲徐貫知道,清淤是一個長期工作,今天挖完了用不了多久又會堵,折騰下來又耗時又耗力,想長期解決問題,還得依照科學辦事。
單純的挖掘淤泥只是笨辦法。淤泥是水流衝擊形成的,如果水道流量加大,流速加快,那麼淤泥沉積的數量都會小得多,日常的清理維護也會省事。爲了徹底解決問題,徐貫奏請朱祐樘批准,又繼續做了另一個事:挖河。
這是江南歷史上一次大規模的河道整治工作,徐貫開挖了數條運河,將蘇松江與附近的幾條水域連接起來。爲了控制水的流速和流量,他特意設計了攔水閘與蓄洪水庫。如此,蘇鬆河不僅水患解除,更爲太湖幾條河流的分流泄洪起到作用。今天我們去江南,依然可以找到當年建設的水利工程遺址,每當看到這些的時候,你一定會由衷的感嘆:中國人的智慧是無窮的。
弘治八年(公元1495年),徐貫主持的江南地區的水利整治工程全線完工。這是一項對大明王朝有着生命線意義的工程。佔明朝財政收入大半的江南地區重現繁榮,水災肆虐的太湖流域重歸魚米之鄉的盛景。若無此舉,弘治朝的盛世大局,只能是鏡花水月一般的泡影。
功成歸京的徐貫升爲工部尚書,不久退休,去世後賜諡號爲康懿。這位奠定江南百年繁華的人,竟然同樣在清朝人官修的《明史》中無傳。關於他的記錄,都是從福建、江蘇、遼寧等零碎的地方誌中整理來的。但我相信,他不會因爲史官的偏見而被歲月遺忘,因爲他傾注了無數心血的蘇鬆河依舊奔騰不息,欣欣向榮的江南,是那段燃燒着熱血的歲月的見證。
三個重災區的改造完成,標誌着弘治朝抗災工作的全面勝利。以後的數十年,自然災害依然時有發生,但大規模自然災害基本絕跡了。重新爬坡的大明王朝,可以全面開始生產建設了。偉大的弘治中興,就此要進入高潮了。
在乾隆帝看來,明朝的滅亡是誰的錯?他是如何評價崇禎帝的?
明朝爲何以“淫”治天下?
上天給了崇禎十七年的時間 崇禎爲什麼還是救不了明朝
明朝最厲害的一次天災,中國死了83萬人
明朝亡於真的是因爲天啓皇帝嗎 明朝滅亡真的要怪崇禎嗎
古代賑災朝廷爲何不允許百姓自賑 看看元朝的下場就知道了
爲什麼朱元璋能建立明朝,看看他如何除掉郭天敘便知道!
在明朝滅亡前一天裏 崇禎皇帝都做了什麼事情
晚清旱災到底有多嚴重 這場旱災究竟是天災還是人禍
明朝時期的天災到底有多嚴重 明朝能堅持近三百年也不容易
元朝爲什麼會滅亡如此之快 只能說被天災趕上了
天降災禍異象連連 明英宗爲何還要御駕親征?
防災減災日是哪天 防災減災日的作用
如何治蝗災
明朝的滅亡該由誰來背鍋?究竟是因爲天災還是人禍?
天災讓崇禎亡了明朝?看看明孝宗如何治天災的
古代賑災朝廷爲什麼不準百姓自賑 看看元朝的下場就知道了
我國的防災減災日是哪一天
崇禎殺了袁崇煥才導致明朝的滅亡嗎?事實到底如何
明朝在滅亡之前出現的怪異現象 到底是天災嗎
爲什麼說明朝亡於神宗看看他爲子孫留下的這幾個大問題就明白了
明朝末期天災不斷,造成了哪些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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