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士銓《水調歌頭·偶爲共命鳥》:開篇即定下悲劇性的基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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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士銓(1725—1784)清代戲曲家,文學家。字心餘、苕生,號藏園,又號清容居士,晚號定甫。鉛山(今屬江西)人。乾隆二十二年進士,官翰林院編修。乾隆二十九年辭官後主持蕺山、崇文、安定三書院講席。精通戲曲,工詩古文,與袁枚、趙翼合稱江右三大家。士銓所著《忠雅堂詩集》存詩二千五百六十九首,存於稿本的未刊詩達數千首,其戲曲創作存《紅雪樓九種曲》等四十九種。那麼下面小編就爲大家帶來蔣士銓的《水調歌頭·偶爲共命鳥》,一起來看看吧!

蔣士銓《水調歌頭·偶爲共命鳥》:開篇即定下悲劇性的基調

水調歌頭·偶爲共命鳥

蔣士銓〔清代〕

偶爲共命鳥,都是可憐蟲。淚與秋河相似,點點注天東。十載樓中新婦,九載天涯夫婿,首已似飛蓬。年光愁病裏,心緒別離中。

詠春蠶,疑夏雁,泣秋蛩。幾見珠圍翠繞,含笑坐東風。聞道十分消瘦,爲我兩番磨折,辛苦念梁鴻。誰知千里夜,各對一燈紅。

蔣士銓婚後長期在外奔波,雖然是出於當時儒士難以擺脫的無奈,但其外出之頻繁、離家之長久,與其仕途之追求似亦不無關係。此首詞起首二句“偶爲共命鳥,都是可憐蟲”是說合法有情卻難以相聚,既以之開篇,又以之定下悲劇性的基調。上片圍繞“十載”、“九載”句而設,淚似“秋河(即銀河)”喻如牛郎織女天各一方,“首已似飛蓬”化用《詩經·衛風·伯兮》“首如飛蓬”一句,點出妻子張氏獨守閨中的憔悴,一切“愁病”皆因“別離”。其中“新婦”一語,尤其沉痛,絕非漫不經心道出。結婚已然十載,妻子竟然長久獨居,閨房猶如牢房,時光流逝,她的青春也被迅速無情地吞噬,而這正是因爲自己外出奔波(儘管多半出於無奈)。作者飽含沉痛寫下此句,出於真誠的內疚和反思,非有情丈夫不能爲。

蔣士銓《水調歌頭·偶爲共命鳥》:開篇即定下悲劇性的基調 第2張

下片是作者內疚的繼續與發展。與上片“新婦”相呼應的是“幾見”兩句。照常理,讓自己的妻子“珠圍翠繞,含笑坐東風”是一位丈夫(特別是具備一定經濟實力的丈夫)所應盡的職責,事實卻不然。全篇僅有的一處歡樂情景,其實卻是沉痛的襯托,冠以“幾見”一語,沉重的內疚立即凸顯,妻子的長期委屈悽苦亦不言自明。蠶絲綿綿不斷,雁行比翼並肩,蛩鳴纏綿哀怨,這些似乎都是與夫妻雙方有關的描寫,但只要稍加思考,即可知是側重於女方的,因爲男子尚有事業的追求,女子只能以思念填補空虛,以幻想麻痹自己,最終陷入愁病之中。作者對妻子的“消瘦”只能“問道”,念及梁鴻,更加內疚不已。“誰知千里夜,各對一燈紅”的別離思念愁苦畫面,正是“共命”、“可憐”的真實寫照,雖似信手白描,卻是力透紙背之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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