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大罵“爬灰”“養小叔子”指的是誰?賈蓉鳳姐都沒有聽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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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說起焦大的話,各位一定都有所耳聞吧。
焦大醉罵,先是罵管家賴二,又罵到賈蓉,然後是“爬灰的爬灰,養小叔子的養小叔子”。前面時鳳姐已不能容忍:“還不早打發了這沒王法的東西!留在這裏豈不是禍害?”真罵到“爬灰”“養小叔子”時,鳳姐和賈蓉卻不約而同地“裝作聽不見”了。爲什麼?
有人認爲,焦大罵的就是鳳蓉二人,道破他們內心隱祕,他們纔不敢應答,假裝沒聽到。但是很明顯鳳蓉既沒有“爬灰”,也沒有“養小叔子”。原因很簡單,他倆是嬸子與侄兒的關係,兩者都套不上。
“爬灰”當然是指賈珍與秦可卿。秦可卿是賈蓉的妻子,也算是身陷醜聞之中了。古代講究“當面教子,背後說妻”,妻子不好,是丈夫沒管教好,丈夫也有責任。所以提到“爬灰”,賈蓉也心虛,這是正常的。
“養小叔子”與“爬灰”常常並提,並不一定實有其事,更不可能在鳳姐身上。因爲焦大是寧國府的人,就算鳳姐有什麼不檢點,那是親戚家的事,用得着焦大來罵嗎?
鳳姐假裝聽不見,和探春協理時“他又是個沒出閣的姑娘。也有好叫他知道的,也有對他說不得的事”一樣,作爲一個貴族少婦,“只有躲是非的,我反去尋是非,成個什麼人了!”如果是榮國府出了姦情事,她作爲管家人,不能迴避;親戚家的醜聞,她只有“裝作聽不見”,是給自己留身份,也是給寧國府留面子。
說來說去,這些“祕事”醜聞,真正能做實的只有賈珍與秦氏的姦情。這在作品中也沒有明寫,不過有刪減後的“漏筆”,可以窺豹一斑。但是這樣的隱祕,焦大作爲一個不管事的老僕,他是如何知道的?
尤氏說焦大“不顧體面,一味的噇酒,一吃醉了,無人不罵”。鳳姐說“倘或親友知道了,豈不笑話咱們這樣的人家,連個王法規矩都沒有?”鳳姐的擔心,尤氏就從來沒想到?賈珍、賈蓉、秦氏也從來沒想過?爲什麼他們沒有早點安排“打發他遠遠的莊子上去就完了”?
顯然焦大酗酒已久,但站在大門口、當着親戚罵街這樣放肆,並不是經常性的。否則即使尤氏再“沒主意”,也不可能不想主意了。
焦大酗酒,酒後無人不罵,但不是經常在大門口,那會在哪裏?內宅?不可能。下房?當然。僻靜的花園?非常可能。只有在不影響“市容”的情況下,賈珍尤氏才能對他一再容忍。
那麼賈珍與秦氏的幽會,會在哪裏?大門口?別逗了。內宅?太容易被發現。下房?怎麼可能!僻靜的花園?可能性非常大。
在秦氏喪事,也提到了天香樓,脂批也提到“淫喪天香樓”。後文賈敬死後,賈珍居喪聚賭,以習射爲名,就是“在天香樓下箭道內立了鵠子”。能夠引外人來此遊樂,可見天香樓與內宅較遠,樓下有箭道,可見比較開闊,應該是“僻靜的花園”之類。
這樣一來,賈珍與秦氏幽會之所,就與焦大酗酒之地,有了重合的軌跡。當然也不可能捉姦在牀,那太狗血了。但是這樣的幽僻之地,看到賈珍與秦氏不帶下人、掩行而至,就很容易猜到其中內情。
焦大知道這件祕事,別人知道不知道?難道沒有別的小廝、老僕,也在這僻靜的地方,偶然見到賈珍秦氏、於是猜到這樁姦情?
大概還是有人知道的,甚至知情人可能還不少。衆小廝聽到焦大的“爬灰”之語,“唬的魂飛魄散,也不顧別的了,便把他捆起來,用土和馬糞滿滿的填了他一嘴”。如此驚懼,當然是因爲焦大的指控太嚴重,但會不會“爬灰”在小廝們之間已經是公開的祕密,只是大家都知道事關重大,除了酒醉的焦大,誰也不敢輕易提起?
賈珍與秦氏的姦情敗露,是一個漸進的過程。小廝男僕們可能是最早知道的。鳳姐恐怕是聽了焦大的話,纔開始有所察覺。然後漸漸蔓延開去,終於把秦氏逼上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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